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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&&&&码混在一起,可真是慌乱中发电,也难为他们在十分钟内解出来。

    我又重新发电回去,仅加两重密,又害怕若是前线已破或是日军劫到我们的电码,我在末尾用最简单的凯撒密码加两重栅栏后又用我军密电加密,内容很简单,只是我的名字:“LUAN”。

    这是我玩的一个小把戏,我被调来师部后,曾见过我的这些同僚们,第一面就给我一张写了乱码的纸,我瞥一眼陈镜予,她立在人群中微笑着看我,我没法子,便问他们要了一张纸开始演算,最后反复看几遍,不可思议地念道:“Welcome to Changsha?”

    人群安静,一个人说:“这是我们自己编写的用来考验新人的密码,我们知道你是从重庆来的密码专家,师长军长连薛司令都重视你。但你得有真才实学才行,所以写了这套密码。”

    他们当时给我的密文就是凯撒密码加两重栅栏,最后用我军的加密系统加密。&&&&&&&&&&&&&&&&&&&&&&&&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  所有长沙会战资料均来自百度及《湖南会战》

    第18章 第十八章

    我们一夜忙碌,快到拂晓时才搞清楚前线战况,前营死伤两百人,有日军流窜。

    但这时候情报已经管不了什么用了,拂晓后日军全线进攻,攻势非常猛烈,枪声炮声混成一片,指挥所中人员进进出出,我一直守在电台前,一有动静便快速译完拿过去。我只在去送电码时隐约瞥见过陈镜予,她皱着眉头看地图,我便知道情况比我想的还糟糕。

    天刚亮时日军出动空军来袭,目标明确到从前线一直直扑指挥部。

    小霍跑过来说师部指挥所准备撤离去后方二许里的第二指挥所,我听后赶紧收拾电台,这时候日军的□□第一次落下来,一阵地动山摇,房子都在摇晃。小霍脸上焦急,冲过来抱着电台就拉着我跑。

    第二颗□□落下来时我看见陈镜予护在师长前面,她一转头也看见我,瞪了眼睛叫小霍赶紧拉我过去。

    我们刚上车,走了不到几步路就听见后边枪声越来越近,同时日军的□□也越来越密集往这边甩。离第二指挥所还有一许里时,我得电第二指挥所已被日军炸毁,前方所有通讯都暂时中断。我们身后的防线也被敌军突破,金井附近全是日军敌军,我们被包围了。

    陈镜予带着小霍往我这边冲,到我跟前后一手压下我的腰护着我,炮火的震耳欲聋中我听见她吼道:“跟着我,别乱跑。”

    我后来才知道,就在我们慌张撤离时,在孙家桥的军部已经被日军包围,军长和参谋长身边仅有一个警卫连。而预十师的阵地前面,有日军三个半师团兵力。

    一片混乱中,我们分散往长沙方向撤,陈镜予一直紧紧拽着我,天上是日军低空盘旋扫射的飞机,后边不远处便是日军的前锋骑兵。我在泥泞和血土里往前跑,子弹和□□声叫我听不清什么东西,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我自己大概是会死在这里的。

    但我没死,阎王不收我。

    他收了霍启桓。

    很奇怪的是,我从前一直觉得他的名字太啰嗦,比记英国皇帝的名字还要费劲。但当他倒在我怀里,他的血沾了我一手的时候,我才突然记起他的名字,他叫霍启桓,景桓是霍去病的谥号,启延承上启下之意,他家希望他能成为像霍去病一样的救国将军。

    他是为了保护陈镜予死的,有流弹袭来,他护在陈镜予身前。我自陈镜予身后扑过来接住他的身体,他太重了,我跟着他一起倒下,他的上半身被我抱在怀里,身上的血流出来沾到我身上。

    陈镜予红着眼睛,先是不相信地叫他:“小霍。”

    小霍露出一个笑意,眼睛里非常亮,他像往常那样应她:“长官。”

    我捂着小霍的伤口,他被流弹击中,伤口太多了,我只能挑最大的那个捂,但是血流地太快,我的手很快就被浸湿,血顺着我指尖的缝子疯狂地往外流。

    我突然自心底生出深深的怨恨来,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不学医,学数学有什么用,推演运算怎么就算不出炮弹的角度?

    我按着他的伤口感受到他胸口的起伏越来越慢,我叫他:“小霍!小霍你不准死,你撑住,军医就来了,你不能准死,你长官都还在呢!”

    小霍自喉咙中含糊卡出几个词,我伏下身凑到他嘴前,听见他叫:“长官……”

    陈镜予蹲在他身前,那么冷静的陈镜予第一次慌了手脚,她语无伦次说:“小霍,霍启桓!你不会有事的,你是轻伤,回后边包扎一下还能上战场……我命令你你不准死!”

    小霍的喉咙中嚇哧嚇哧,那是血已经流进了他肺里,他看着陈镜予,眼中有泪,他说:“长官……我想回苏联……”

    他在苏联求学,学苏联的语言,读苏联的课本,喝苏联的酒,他爱的女孩也许在那里,他交的朋友们都大着舌头说俄语。

    小霍微笑着:“长官……我再唱首歌吧……”

    他唱的是那首苏联民歌,曲不成调,单词费力地吐出来组成一句语言。

    “苍穹之下高山耸立

    我披坚执锐眺望远方

    你的面容映在心上

    你的微笑挟风吹来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若浓烟烈焰覆盖了天空

    若尘埃掩盖住我的兄弟

    在远方的姑娘啊

    你是战士唯一的信念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”

    他没有唱完。

    霍启桓永远地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陈镜予拉着我,将我从他的尸体旁拽开,“陆安,我们带不走他。”

    我被陈镜予拽着跑了一天,从天明跑到天黑,我只知道是往长沙方向跑,被打散的部队陆陆续续集合,我们过了一条河,在河边的村子里修整一晚。

    我睡不着,满脑子都是小霍的脸,一会儿又是他的声音,他在篝火晚会上,借着月色和火光意气风发地唱俄语歌曲。

    我后来跟着陈镜予学了那首歌。我坐在门槛上小声哼道:

    “终有一天这漫长的战争将结束

    终有一天荣光将落我冕冠

    终于一天我将返回故乡

    我将见到我的姑娘

    微笑着拥我入怀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苍穹之下高山耸立

    我手握利剑重回家园

    你的面孔近在眼前

    你的笑容触手可及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终于我回到我的故乡

    唱支歌谣怀念我的姑娘

    她的眼眸曾盛星辰

    她的微笑融于月色

    ……”

    民国三十年十月九日,第二次长沙会战结束,我军以伤亡一万七千余人为代价,共歼敌三万余人。

    我重回长沙后领着陈镜予去吃馄饨,依旧是街角中的一个小摊子,摊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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