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(2/2)

    戏院一片混乱。我站起身,慢慢踱向戏子们休憩的后台。

    他说着捻起花指,卸下自己头上的头饰,一头青丝就这么在我胸前扑散开来。我伏在他身上,一手绕过去抚摸他脖颈上那枚精致的喉结,撩起发在他耳旁低语道:“你杀了我大哥不够,为什么还要杀宋方觉?”

    “脏?”他委屈地重复着,像是要狡辩,又蔫蔫地低下头来,伸舌舔湿自己的一根手指,在两腿间那根肉红的柱体上来回轻抚了几下,然后缓缓转过身,伏在梳妆台上撅起圆润的臀,手指探入了两股间那隐秘的洞穴中。

    他的脸上呈现出极其幸福和陶醉的神情来,我点点头,心下一派淡然。

    我又加了一指进去,指节摩挲着他湿润的内壁,动作愈发专注起来。他轻喘一声软倒在我怀里,抬起那双勾魂凤眼,仰头想要吻我。

    “十三春雨?”路尚德惊呼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不由得潘金莲怒恼眉梢,自幼儿配武大他的身量矮小”

    戏子在我身后发出了轻微的啜泣声,似叹息,也似欣喜。

    戏子的手指捻出一个漂亮的花形,眼神含着嗔怨和淡愁,蓝衣飘转之处尽是娇美的风流。他妩媚的脸庞在洋灯下灵动地演着那原本干涩的唱词,藏在淡红眼妆里的黑眸时不时朝我一瞥,上扬的嘴角含着几分狡黠。

    今晚戏目排得很多,我们等了许久才看到《五花洞》那四个丑角蹦跳着出现在戏台上。这次唱的是《四五花洞》,四对四的武大郎和潘金莲在台上用西皮慢板的腔调咿咿呀呀地唱着。

    知名的十三咳唱过之后,宋方觉忽然呕出一口鲜血,瘫软在了座位上。

    我抬一抬鼻梁上的眼镜,紧紧地盯着第一个潘金莲。

    今日时候赶得实在不巧,演《桑园会》的戏班子已经起身去了豫地,梁婉仪看不成罗敷女,样子有些失落。那穿马褂的老板忙安慰她,说是今晚有《五花洞》,名旦十三春雨会来唱潘金莲,他可以给我们四个最优的位子,

    ——戏子。

    十三春雨,这倒是个好名。

    他说着,执了我常年握笔的、带着薄茧的手,慢慢敷在自己那已经比原先松软许多的小穴上,示意我去深入。

    我抽出手指,头也不回地执着拐走了。

    “学程我这里,好看不好看?”

    “学程,我、我这里干干净净的从没有人碰过”

    鲜血一直迸溅到离台下最近的一个潘金莲的衣摆上,绯红的光芒掠过梁婉仪正凝神观看的眼,顿时令她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,捂脸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我们便跟着老板来到戏院最前的座位上,坐下来静等开幕。不一会儿陆陆续续来了许多看客,嘈杂地坐在我们身后,正方便了我身边那两人的窃语。

    “《五花洞》就《五花洞》罢。”梁婉仪抿嘴笑道,“能当面领教一下十三咳,也是不错的事。”

    梁婉仪和宋方觉挨得越近,我的眉头皱得越紧。

    四个潘金莲化着一模一样的妆容,身段也都相差无几,可我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十三春雨的真身。

    我盯着那一点不断翕动张合的艳肉,试着伸了一指进去。果然很紧,很舒适,前所未有的软热触感让我微微失神。他的后庭跟那些常年接客的小倌迥然不同,竟是真的未经人事。

    梁婉仪和宋方觉也都露出的惊讶的表情。见我不解,路尚德激动地为我解释道:“十三春雨先生前些日子才从美国回来,我之前有幸观赏过他的《天女散花》和《龙凤呈祥》,实在是实在是”

    “年荒旱夫妻们受尽煎熬,因此上阳谷县把兄弟来找”

    我站在他身后,对着镜子里那妩媚的人道:“戏子,你可真有能耐。”

    我终于对这个人下了定义。

    我注意到戏子的折扇开了又合,一柄闪着银光的针在扇柄处隐隐晃动。

    “那当然。”戏子直起身,轻轻靠在了我的胸膛上,以一种近乎于撒娇的口气对镜中的我道,“我会京腔儿,也会昆曲儿;会饰青衣,也会唱彩旦。学程想看什么,我给你演呀~”

    我冷眼打量着,半晌吐出一个字:

    我轻笑一声,掐住他光滑纤细的脖颈道:“告诉我,他是怎么惹到你的。”

    ——疯子。

    戏子站了起来,与我平齐的身高给我带来隐隐的压迫感。他在我面前慢慢撩起自己的衣摆,露出那光滑如脂的私密之地,舔着唇对我道:

    “他惹到我了嘛。”

    戏子的身体骤然软了下来,像那天一样很享受地任我抚摸着他的身体,趴在梳妆台上嘟囔道:

    在我眼里,戏子就是戏子,没什么特别之处;而梁婉仪敬重戏子,因为在她眼里戏子是艺术家,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老秀才不知好了多少。

    我的动作绝对称不上是温柔,甚至在那一瞬间,我有掐死他的冲动;戏子虽然痛苦,面上却仍是嫣然笑着,纤长的十指扣在自己身下高高的板凳上,艰难地从喉咙里挤着字道:“惹到你的人,就是惹到我了呀~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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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脏。”

    我松了手。“你喜欢我?”我淡淡问道。

    “才不喜欢。”戏子撅起嘴巴,转过身来正对着我,仰头在我胸前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,一双黑眸里氤氲着我看不真切的情绪,“学程,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他为自己开拓着,身子打开一个极曼妙的弧度,回头不安地望着我,小心翼翼道:

    丑角也高声唱:“你是个——”

    十三春雨的排场极大,一个人就占据了一间十分宽敞的休息室,我进去时他正在慢慢褪着自己的戏服。那柄折扇在他旁边的梳妆台上乖顺地躺着,上面已没了闪着寒光的物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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