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（扑面而来的狗血）(2/2)

    “莫雨啊，狱见酒吧的驻唱。”

    继而便是他昏倒在地，与严墨钦有了真正的第一次交集。

    得知母亲重病之后，莫燃不是没回去，只是真的是造化弄人，紧赶慢赶也没能见上母亲最后一面。

    “墨钦，你喝多了，我们回家吧。”

    这一次，父亲是彻底坚决的要跟母亲离婚了。

    在那晚严墨钦喝醉的时候，严墨钦一不小心对他说了真话，他说：“莫燃你知道么，你跟我喜欢的一个人好像啊，连声音都是一模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莫燃苦涩挑了挑嘴角，然后点点头：“嗯，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胃痛让莫燃早就把下唇咬的鲜血淋漓，可是在疼也疼不过心脏。

    母亲没有再做低三下四的恳求，她已经为爱情卑微够多的了，于是潇洒的签了离婚协议，一点也没有拖泥带水的离开，只是争得了莫燃的抚养权。

    母亲的让步不是没有效果，父亲也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亏欠，可就在一切又要恢复正轨的时候，父亲出轨的那个对象，竟然怀孕了。

    其实那时候的莫燃还太小，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被背叛还能够原谅父亲，但现在想想，这大概就是爱惨了吧。

    可以说，那个最脆弱的时候，严墨钦是莫燃全部的精神支柱，他也学着像母亲那样义无反顾的去爱一个人，就注定也被伤的体无完肤。

    也许只有在严墨钦喝醉的时候，自己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碰触严墨钦吧。

    就在莫燃快要放弃，以为自己真的代替不了莫雨的时候，一场意外来的让人措手不及，莫雨出了车祸，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。

    从那以后，父亲这两个字，就彻底淡出了莫燃的世界。

    只是从那天起，莫雨死了，严墨钦心里始终空　缺了一块，也是在同一天，莫燃搬了进来，两人开始了同居生活。

    即使喝醉的男人也是经不住挑　逗的，而莫燃又是第一次，却还是咬着牙给自己扩　张，逼着自己容纳了严墨钦的全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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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去狱见的次数多了，莫燃也多少了解到了一些当年的事，父亲跟母亲离婚后，公司就遭到了一次不小的打击，几乎破产。

    他们开始像真正的情侣那样生活却从不会说情话，他们也开始无度的做爱却从不接吻。

    于是母亲就一路辛苦的把莫燃牵扯到现在，除了有时候会突然发愣，对着莫燃说：“男人啊，都不可靠的。”

    对话的那边愣住了，沉默了良久。

    只是因为我的身上，有你喜欢的人影子罢了。

    即使这第一次莫燃一点快　感也没有感受到，却还是有一种终于水乳交融的满足感。

    而当莫燃也听闻了消息，找到严墨钦的时候，严墨钦已经醉的不分东南西北。

    知道这件事的严墨钦仿佛是遭到了一记重锤，在狱见酒吧里点了一杯又一杯的酒，希望彻彻底底的麻痹自己，希望莫雨死的这件事只是一个噩梦而已。

    后来醒酒后的严墨钦早就不记得自己当晚说了什么胡话，而莫燃也知趣的没有再提，只是开始跟着严墨钦，频繁的出入狱见酒吧。

    再然后，莫燃做个一件这辈子最大胆的事情，把严墨钦带到回家之后，“强奸”了严墨钦。

    在灯光错杂的酒吧里，严墨钦的目光总是专注的盯着在台上唱歌的莫雨，而自己则盯着严墨钦的侧脸发呆。

    不过好在莫雨够机灵，混到了狱见酒吧驻唱的位置，收入也算稳定了起来。

    可是偏偏这么不同的两个人，却拥有近乎同样的声线。

    迫于压力到处求情，渴望东山再起的父亲最终在觥筹交错的酒桌上喝出了肝癌，可这时候莫雨的母亲，也就是那个让父亲出轨的对象，一下子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，莫雨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儿。

    或许莫燃也是多遗传了母亲那种坚韧又隐忍的性格吧，又或许是母亲想要保护还太年幼的莫燃，母亲没有选择立刻离婚，而是跟父亲不断的交涉希望父亲能够回心转意。

    “谁？”莫燃忍着心脏上涌的酸楚，笑着扶住醉的不醒人事的严墨钦。

    等第二天严墨钦醒酒，看到床另一边还在全裸的，熟睡的莫燃，只以为是自己酒后乱性上了莫燃。

    慢慢的日子久了，严墨钦也已经习惯了莫燃的存在，心里装的却始终都是莫雨。

    严墨钦不是没想法设法的追过莫雨，只是莫雨好像总是婉言拒绝了严墨钦的好，然后严墨钦也有点赌气的，把这份混杂着挫败和爱意的矛盾情绪发泄到了莫燃身上。

    他是知道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，却没想命运会让他们这么相遇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莫雨很漂亮，是跟莫燃不一样风格的漂亮，莫雨长得更精致更有味道，挑染的牛仔蓝刘海倒也符合酒吧这暧昧的气氛。

    其实想一想，莫燃的性格跟母亲真的很像，爱的时候可以粉身碎骨死去活来，但真到你要将我驱逐出你的生活时，你不必追，我可以自己离开。

    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，生活本来就是一场狗血的八点档，还是不给你剧本直接就把你推上舞台演出的那种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来，他一直想要规避的过去，却被严墨钦轻易提起，就像在刀尖上滚动的气球，就算你再圆润再结实，终究会被那些不能避免的伤害一次次击中，最终幻灭。

    只是那个人不是莫燃而已。

    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便抢走了我的父亲，如今却抢走了我所爱之人的目光。

    “莫燃你还真是个好哥哥啊，那你还记不记得，你亲弟弟莫雨也他妈死在今天了啊！”严墨钦的声音像是灭顶一样席卷了莫燃的耳膜。

    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，就像在美好的梦也终究要醒一样，严墨钦没有因为莫雨的死彻底一蹶不振，虽然难免也会怅然若失。

    莫燃沉默了，没再说话，但是也终于明白了，为什么严墨钦总是固执的要莫燃多说话给他听，甚至还总是无理取闹的让莫燃唱歌。

    其实莫燃很小的时候，家境还算是优渥的，父亲有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，可就在事业越来越蒸蒸日上的时候，父亲却突然出轨，给家里造成了不小的影响。

    就像多年前一样，手再疼也比不上被严墨钦亲手推开的痛，直到手掌上的伤口逐渐愈合结痂，却留下了疤。

    其实也别骂严墨钦人渣，他也只是生活舞台中的一个角色，一样尽心尽力的去爱一个人罢了。

    多少年来，莫燃一直小心翼翼的扮演着影子，如今却被轻易的拽出了阳光。

    谁都为爱一身伤，在这一点上，莫雨的童年不见得要比莫燃幸福到哪去。

    莫燃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挂掉电话的，只觉得现在的自己有种说不出来的疲惫感，不是伤心愤怒，而是有心无力的疲倦。

    “墨……墨钦？”莫燃有些害怕。

    “莫雨……莫雨你来了？”严墨钦听声音只当是莫雨来了，一阵傻笑。

    莫燃自然也是不甘心只做一个替代品的，但他也只能让自己更乖巧来讨得严墨钦欢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