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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&&&&。”

    少年笑盈盈应着去了。

    胭脂铺的陈少爷搂着一个粉白面皮的男孩子对冯渊说:“一大清早的,谁敢给我们冯少爷气受?”说着他向周围四座笑笑,“该不是那冯三又教训你了吧?”

    成衣铺的李少爷喝一口酒亲一下怀里的可人对冯渊说:“冯兄,不是小弟多嘴,你们家那个冯三太不像话,奴才没个奴才样,老是压在主子头上,太过分了。你听小弟一句话,早点把那糟老头子赶出去,家业还得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心。”

    往常这些话,他们也不是没有说过,但不知为何,冯渊感觉今日听起来格外地不入耳。他翘起二郎腿,抚抚衣角道:“那李兄的家业就在自己手中了?”

    成衣铺的李少爷家有兄弟两个,他是老小,从小被爹娘娇宠,读书时不愿狠下功夫、经商时害怕起早贪黑。而他的大哥与他恰恰相反,无论是读书还是打理店铺,全都是尽心尽力地做到最好,所以家里的生意很快就被李父全权交给大儿子管理。

    无所事事的小儿子就成了烟花柳巷等玩乐之地的常客。

    李少爷被冯渊戳到痛处,再听到陈少爷和棺材铺蒋少爷的哄笑声,脸上讪讪的:“说你呢,扯我做什么?小弟也是为你好,火气那么大干嘛?”

    一直默默吃酒的蒋少爷这时开口了:“冯兄,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,我们虽然不是多聪明,但人多了,法子也能多一些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?”

    冯渊叹口气:“李兄,对不住,我有些心烦,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碍事,”李少爷为人粗枝大叶,不在这些小事上计较,他推开怀里的可人,倾身问,“你到底遇到什么难事了?说出来咱们大家一起想办法,就像蒋老弟说的,人多法子也就多。”

    “说了不许叫我蒋老弟。”蒋少爷捡起一颗花生米往李少爷扔过去。

    蒋少爷只比李少爷晚出生一个月,但李少爷知道后非要拉着蒋少爷叫他哥。

    大概是家里老小的原因,老被人宠着惯着,他就想体验一下当老大的感觉。

    李少爷张嘴接住那颗花生米,嚼了两下嬉皮笑脸道:“咱俩的事等会儿再说,先把冯兄的事搞明白。”

    陈少爷无奈地在一旁直摇头:“你们倒是给冯兄插嘴的机会呀。”

    冯渊看他们笑闹,心情稍稍变好一些,他对上三双问询的眼睛,深深叹口气说:“这说起来并不算什么大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管它是不是大事,你先说呀。”三人急道。

    “我清早做梦,梦见自己被人打死了。”冯渊想着梦中自己被人打得满地打滚,血肉模糊的场景,心里一凛,脸色阴沉下来。

    “嗐,我还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,”李少爷无聊地咂咂嘴,“不就是做个噩梦嘛,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么?”

    蒋少爷抓起一把花生米扔向李少爷:“闭嘴!”他知道冯渊不会仅仅因为一个噩梦就变成这样,于是问道,“是这梦有什么让人在意的地方吗?”

    “在意说不上,”冯渊伸出食指点着桌子,皱眉道,“只是那个场景太真实,梦醒后好久还能感受到疼痛似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可奇了,”陈少爷咦一声,来了兴致,“那你是否记得被打的原因呢?”

    “这个啊,”冯渊听到这个问题,苦笑一声说,“刚说错了,要非说让人在意的地方,可能就是被打的原因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别卖关子,直接说吧。”三人催道。

    “我和一恶霸都看中了拐子手里的一位姑娘,”冯渊说到这里自己都掌不住笑了,自己怕女人不是一天两天了,躲都来不及,怎么会去拐子手里买姑娘呢?“拐子先许与我,后来又将那位姑娘拉出来叫卖,被恶霸碰上,一眼相中,非那姑娘不可。

    于我来说,我是先来者,还付了定金,况且二次变卖本就是拐子不厚道,可偏偏恶霸财大气粗,半步不肯相让,拐子怕惹事,偷偷收拾行李准备卷走我们两家的银子逃跑。该他倒霉,没逃脱倒被两家的人拿住,打了个臭死。拐子求饶说将银两退还给我们,但我不愿将那姑娘留给恶霸,不肯收银,恶霸呢,也是要人不要钱,两相争执不下,恶霸就叫手下人把我狠命打死了。”

    冯渊讲完梦中故事,仿佛自己又切身经历了一遍,不禁怅然若失地盯着桌面出神。

    其他三人却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,他们与冯渊混迹已久,虽知他并非断袖,但也深知他见不得女人,所以这个梦对他们来说不亚于听到一个笑话。

    多情公子薄命女

    李少爷的好奇心得到满足,在座位上坐好,招呼身边的少年给自己倒酒,他举起酒杯笑道:“冯兄,这梦确实有趣,不过兄弟保证此事绝不会发生在你身上,你大可放宽心。”

    冯渊苦笑着看一眼好友脸上忍俊不禁的表情,知道他们是断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情了,便顺手举起刚那少年喝过的酒杯对他隔空一碰道:“但愿如此。”

    蒋少爷和陈少爷闻言,彼此对视一眼,都顺着李少爷的话劝解冯渊:“李兄可是头一次说了句像样的话,”说完无视李少爷的白眼继续道,“冯兄对女子一直都是‘可远观而不可亵玩’的心态,屋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,又怎会特地去买姑娘呢?”

    冯渊听到这样的劝解,心里并没有好受多少,梦里的疼痛和血腥不住在脑海里闪过,他闻着屋里的香气,感觉胸口闷闷的。就在这时,青云从外面进来,凑近冯渊耳边说:“爷,奴才打听过了,那位小倌昨晚被派去陪一个贵人,现下牌子还没退回来呢,听大堂管事说,大概今天是见不到了。”

    这间南风馆里每个待客的小倌都有一个刻有他们花名、小画像和收费的牌子,牌子就挂在大堂的各面墙上,客人来了就四处看一圈,有看中的就摘了牌子去柜台登记。登记的内容无非就是接客小倌的名字以及陪客的时长和房间,据说此法是老板独创,为了方便管理和收账。

    冯渊听完,更觉不顺,想自己冒着暑热来看他,结果还无缘得见。当下他就站起身,对桌上这群不理解自己痛苦的好友说:“诸位,弟觉得身上不适,先行告辞,今日的酒费算在兄弟账上,你们好好玩。”

    李少爷要留他,蒋少爷对他使个眼色,陈少爷起身说:“不妨,冯兄身体不适,就先回去休息吧,这里吵闹,实难静下来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诸兄体谅。”冯渊说完带着青云就往外走,迎头碰上先前出去泡茶的漂亮少年,不由叹口气,心道又要让这孩子失望了,他歉意地站定对面带讶异的少年说:“对不住,今天觉得身上不大爽利,就先走了。”说完他怕看到少年眼里的失望,忙回头叫青云拿银子给他。

    “爷说得哪里话,”少年果然面露失望,不过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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