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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&&&&…前几日我悄悄去庵里见师太,便想着,好歹也给这孩子安排了后路,可他怎么也不听,我见他不上心,便悄悄跟了,这一跟,真是晴天霹雳,我这才知道,我那弟弟……在京里竟然早就唱红了,他到处溜台子跟野班子赚钱儿,如今……竟……还有艺名儿叫娇奴儿……伯伯!!!!啊!”

    顾瑾瑜膝行至顾岩面前,抱着他的腿大嚎:“堂堂平洲郡公爷的子孙啊!!!!!!!!!!我爹可是为皇上死的啊!!!!!”

    “怎么竟会这样……怎么竟会这样!”顾岩完全木了。

    谁能想到会这样?

    卢氏看下左右,厉声道:“都下去,今日有半个字露了,统统割了舌头,买到淮阴做矿奴!”

    红丹她们白着脸出去了。

    顾瑾瑜继续嚎啕,泣不成声:“侄女……侄女眼看着这弟弟也毁了,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这样,这不是前几天,开了国子学,家里有两个份额,我就想着,送弟弟去读书,他那么聪慧灵透的好孩子,自然能成好的。

    这不是吗,我就去找了母亲,一问……一个份额,我那母亲卖了五百贯,我去时她心情好,刚锁了钱,见我问的急,哎,可真难得,这么些年了,还第一次给我钱花。”

    顾瑾瑜从怀里摸出十数个大钱儿,两只手颤抖着捧着:“伯伯……我就是死了!我就是死了……我觉得我都换不来一副好棺材,我那母亲都会拿卷破席把我裹了去随便郊区野外,挖个坑就埋了,这算好的。

    一副三品大员女儿的尸骨,作价百贯冥婚也是的卖的的……我家这到底是糟了什么报应……前几年我去姥姥家哭,我那外爷一句孝道,生生挤得我半句都说不出来……如今我真是的上天无路,入地无门,我家这一门的路绝了啊伯伯……!”

    屋里安静的不得了,只要有点思维,大家都觉得高氏做这些事情,超越了他们的认知,大家已经被震的麻木不知道如何反应了。

    自古,孝道是最重要的一个修身立家的准则,在这个社会体系里,老子是可以随便打死儿子,一句不孝就足够了。

    可是……像这样的不是一般少见,这是亲妈,可……便是后妈都做不出来吧?

    “四嫂子,早就疯了吧!”顾昭淡淡的,凉凉的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按照高氏这个表现,大概也的确是疯了,疯子的表现不同,她这种大概是很极端的一种抑郁症,总之,她是病态的,跟她讲道理是说不通的。

    没人说话,都惊傻了。

    顾昭想了一会,抬头问自己兄长:“阿兄,这些年,高氏每年忌日可来家里给父亲母亲上过香烛。”

    “嗯,香烛不要钱吗?”顾岩冷笑。

    这事儿,还真不好解决,顾岩苦闷,背着手在屋子里兜圈圈,他的思维固定在各种潜规矩里,是上不得下不得,是上天无路,入地无门了。

    顾昭点着太阳穴,只觉得一鼓一鼓,一起一伏的脑仁疼:“阿兄,莫转,晕的慌。”

    顾岩叹息,翻身坐在椅子上,刚坐下,又蹦起来继续转,他病才好,看的一家人心惊肉跳,茂德害怕跟的紧了些,顾岩猛回身爷俩便撞在一了起。

    “你跟着老子作甚!”顾岩爬起,也不用人扶,直接上去就想给顾茂德一脚。

    顾昭烦躁:“大兄!”

    顾岩讪讪的放下腿,闷不声的坐在弟弟身边叹息,叹息之后继续捶胸口,觉得憋屈死了。

    顾昭无奈,伸手拍拍他后背劝他:“有时候吧,这事儿呢,是不能讲理的,跟没办法说清道理的人,也就不必讲理了,对吧?”

    顾岩看看弟弟:“……阿弟看该怎么办?”

    顾昭无奈,对着门口喊他奶哥:“来人!”

    顾瑾瑜吓一跳,忙站起问:“小叔叔,好歹……那是我母亲。”顾瑾瑜吓着了,这孩子在一个大后院待到现在,什么事儿都没经历过。如今天被她捅漏了,如今,凡随便有个大声都能吓死她。

    “成了侄女,这事儿,你别管,任谁都拿你母亲也没办法,她是守节寡妇……不过,我管不了她,我们自己顾家的孩子还是要管的,今儿起,这事儿归长辈管,你永远记得,你什么都没说过,只是你今儿上街卖布了,记得了吗?”顾昭慢慢走到她面前,低着头很认真的再次嘱咐说:“记得了吗?今儿你就没来过,对吧!”

    顾瑾瑜有点害怕,连连点头。

    顾昭跟卢氏打了个眼色,卢氏安排人带瑾瑜下去。

    “奶哥!”顾昭又喊了一句,早就候着的毕梁立走了进来,顾昭道:“派人去我四嫂家,就说……我从南边到来一些玩意儿给侄儿,叫她派人来拿。”

    毕梁立看看顾昭,转身去了。

    “阿弟要做什么?”顾岩有些担心。

    顾昭摸摸鼻子,翻翻白眼:“做什么,自然是脸皮厚蹭城墙,乌鸦跟黑猪决斗,谁也别嫌弃谁黑,就这么着吧……”

    第三十四回

    顾岩实在怕弟弟闯祸,忙跟出去揪住他道:“阿弟可不许胡闹,这上京放个屁,那上面都能闻到味儿听到响动,你有甚想头哥哥去,好歹哥哥脑袋大,你还小呢,扛不住。”

    顾昭捂着额头叹气:“我能做什么,四嫂子聪明着呢,她敢这么做,就掐着我们的软处,咱这大梁律,户律,婚律,礼律,以前我也粗看,便没有一条能治了四嫂的,告她不慈吧,侄儿,侄女怎么办?再说了都分家了,告她不孝,连累子孙后代出不得科,嫁不得人,不过……哥哥放心……这事儿,只能光棍着来。”顾昭冷笑。

    顾岩疑惑:“光棍着来?你的意思?

    “我有什么意思?”顾昭还在气,一边往自己屋里走,一边道:“她不是拿住了咱家要脸吗,如今这脸我就不要了,哥哥若有办法,也不用等今儿了。”

    顾岩还是跟着:“我若有办法,我早就办了,何至于忍着,忍那妇人三不五时上来敲诈的鸟气,当初,三姨太太死活要四弟娶自己娘家的表侄女,爹爹当年就不愿意,嫌弃这些读书人家腻歪……果不其然,腻歪死一家子了。她是节妇,我们轻不得,软不得,说不得,惹不得,为一个……蛆虫一般的恶妇,生生恶心了这么些年。”

    顾昭笑了下,对待这等恶人,现代有个最好的武器,就是媒体,就是道德法庭,就是社会舆论,要大大的造声势,大大的利用群体的力量,那一招出去,总统都扛不住。

    顾昭一边走一边安排,对顾岩说:“哥哥去下几个帖子,将有头有脸的多请几个去围观。”

    顾岩对自己这个小兄弟,那是无所不从,他点头:“弟弟说请谁便请谁?不过何为围观?”

    “你那么罗嗦,就是找几个有头有脸的去看热闹,再给咱顾家外嫁的,活着的,辈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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