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公堂(2/2)
“你且记住!”戚程分毫不惧,严辞厉声,气势分毫不输她,“我向来说话算话!”
“郑大人要如何关押我?”他冷声问道。
他刚刚还空口白牙斩钉截铁道是疾毒,现下又改了!
“荒唐。”郑赦道。
仵作向前几步,跪下磕头:“拜见知县大人,郑大人。”
“冯夫人。”戚程站起身来,竟叫住了冯夫人。
问这么一通,只给出这样一句明白话,却远远不够,什么也查不出来。定不得罪。
“大人,此毒的确蹊跷。”郑赦对知县大人道,“方才慈心堂孙药师当场诊脉,亦作此解。”
郑赦没有随知县大人退堂,抱胸在旁边看完了全程。
衙役们也齐声呵斥。
仵作简直吓到绝望,趴在地上惨兮兮:“小人不知!”
郑赦又问:“可否有盗汗面白之兆?”
“谁告诉你的?”
外离奇,万般诡异。”
冯夫人愣住:“什么……”
知县大人听此心动:“此人现在何处?”
“小人无能。”仵作头磕在地上就没有起来,“冯掌柜所中之毒极其蹊跷,似是恶毒疾发,又似毒素淤积,症象处处相反,痕迹两两相悖,格
“大人,”郑赦拱手道,“赦请亲自看管戚程。”
冯夫人被他满脸煞气吓到,甩开他的手:“看看!看看!你们看看他这副样子吧!杀了我的夫君,如今又来威胁于我!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!”
“你等着!你等着!”冯夫人毕竟妇人,撒泼之后也做不得什么,一跺脚,扯着仆人,一脸恨色离开了公堂,每一步气势汹汹都仿佛踩在戚程身上。
仵作这时插话道:“启禀大人,小人欲举荐一人,或可查验毒性,解开困境。”
郑赦看了戚程一眼,问:“我只问你,此毒自染毒至毒发,可在两炷香中?”
仆从愣了愣,似乎在回想:“如今是初秋,似乎是……是出汗多些。”
冯夫人被斥骂一通,又开始萎顿哭泣。
如果这是后世,戚程出去之后定要一纸诉状把他告到检察院去!抓人来在公堂上信口胡说,公安局刑侦大队长还想不想做了!
冯夫人恨恨回头,又欲骂他,却被他极其难看的脸色堵了回去。冯夫人脸憋得通红,满眼都是恨意。
知县大人抚掌:“好!那便将神医请来,再做定夺!”
“你家主人出门前可有异常?”郑赦不再管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仵作,去问冯掌柜的仆从。
戚程本来官司缠身,心情就不好,听他木着一张脸却这般古怪讽刺,简直是烦透了。
他走过戚程身边,面无表情说了一句:“好威风。”
郑赦问:“谁告诉你,案发之时,戚程在你夫君身边?”
戚程皱起眉头。
戚程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。他盯着郑赦背影,一时气极。
如此一来,此人方才分明在诈供!
仵作赶紧又叩头:“小人无能,才疏学浅,实在……实在只能查到这样……但小人所言句句皆属实!字字不做假!伏请诸大人明鉴!”
郑赦看场面安静下来,自觉把话头拿到自己手里:“仵作。”
仵作道:“可能在……也、也可能不在……”
仆从道:“我家主人近几个月来一直身体健康,生龙活虎,格外精神,并未有什么异常。”
除堂威衙役与郑赦,其余人也皆跪好。
“此案扑朔迷离,是何毒物致死都未曾分辨清楚,是非曲折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妇人妄加定论!当本官何在!”
知县大人道:“查案从权,还冯易年悲命昭雪才是要紧事。”
知县大人喝到:“够了!”
仵作道:“此子云游四方,居无定所,但小人前日收其通信,好巧不巧,这两日便要来桐阳落脚!”
“可!”知县大人爽快无比,重重一拍惊堂木,“退堂!”
郑赦道:“说。”
郑赦瞥了仵作一眼:“此症可与毒有关?”
冯夫人听罢,又痛哭起来,求青天老爷打杀犯人,报人命仇。不过喊了两句,便被衙役强行呵斥住了。
冯掌柜遭人害命,尸体竟然还不能叫家人拿回去入土为安,如此凄凉。
冯夫人哪里甘心,又开始哭闹不休:“可明明就是戚程贼子!是他眼睁睁看着我夫君死去的!证据昭昭!不是他是谁!赶快拿了他大卸八
阿丰伯方才生受了一板子,打在了后膝窝里,现在走路伸不直腿,小步挪到戚程身后。
戚程两世为人的修养都要败光了,简直想打人。
知县大人道:“讲。”
冯夫人急了:“他就被人按在堂上!就在这里跪着!这能有假?!难道我说错了不成?!”
块,才是还我夫君清白昭雪!”
冯夫人焦急:“这……大人……那我夫君尸首……”
“关押?”郑赦头都没回,“岂敢。”
是,如若你胆敢去我府上吵闹……只要我听说你在戚家门前多停留一步!”
他面似阎王,一字一顿道:“戚伯怀就算不择手段,也决!不!轻!饶!”
“冯妇携仆且先回家去,绝不得将此事声张!戚程嫌疑未消,主仆皆不得归家,扣在衙门看管!若有半分违抗,先来堂下领两百廷棍!”
郑赦语气更冷:“在不在?”
“果然离奇。”知县大人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案子,摸着胡须道。
郑赦这才正眼看他,道:“跟我来。”
几乎破口而出“你什么毛病”。
阴阳怪气!匪夷所思!
仵作道:“此人为我师叔所识杏林妙手座下之徒,行医数年,辨识百药,尤善麻沸开躯的奇术,用此异法,或可另辟蹊径,道破奇毒。”
戚程听到他拖沓游移的脚步声,心里叹了口气。
冯夫人这才吓着了,跪在地上抽泣不止。
“清者自清,此事且听衙门断绝,我不与你做无谓争辩。”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!)
想想他是官,自己还要死不死需被他看管,这话才硬生生咽了下去。
戚程声音极冷,不怕她那一双锋利指甲,竟然几步跨到她面前,右手抓住她的粗手腕,一双寒眸,电似的目光,死死盯紧她眼睛中去,“但
他舒缓火气,抬着下巴问郑赦:“吾仆遭难,可否先寻个去处疗伤。”
打的打,拦的拦,场面乱成一锅粥,知县大人这才黑了脸,惊堂木一拍犹如九天之雷,厉声喝斥:“如此放肆!”
仵作这次知道了:“汗出如浆,面白如纸,此二番是诸多毒症的病状,必定有关。”
郑赦突然打断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