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怎么每次都喘的这么厉害(1/1)
陆焉知已经好几天没出现在萧略房间的阳台上了。
自然也不接他的电话。
萧略照惯例从冰箱里拿了个剥壳鸡蛋,在眼周一圈一圈的滚。
他一边儿滚黑眼圈,一边儿滑手机屏,看这几天给陆焉知发的信息。
你追连载的漫画出新篇了。我买好了。你过来看吗?
你那把伞还在我这儿,你不是说伞是杨先生的,要拿去还给他吗?
再往下,雨夹雪的天气,萧略拍了一张家门口林荫路几棵树,下边儿一行字——树叶有点发黄,树好像病了。
萧略又拍了张发黄的树叶特写,配文字,树病得好像严重了……胭脂哥,我今天过生日。
想了想,萧略把‘我今天过生日’几个字删掉,点击发送。
不用上学的礼拜天,头因感冒越发沉重钝痛,萧略掀开被子,打算继续睡个回笼。窗户没有关,窗帘小幅度的晃了晃,他耳边儿传来轻轻的一声,“喵……”
“多吉?你怎么又来了?”
萧略说话的鼻音很重,那只熟练霸占着床柱的小橘猫歪着头看了看他,跳了下来,自来熟的钻进了被子,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,似乎是在关心他,“喵?”
萧略笑了笑,伸手揉了揉橘猫的下巴——谁知道人家高傲,前一刻还在撒娇,一上手摸它,忽然态度大反转,往后跳了一步,又举爪子又呲牙。
他注视着多吉,笑意变得柔软,“难怪他怕你,你比他凶多了。”
………
陆焉知并不知道在某人眼里,自己还不如一只小奶猫凶。
“红心,占城珠宝店说之前跟您约好了,这是您定的东西。”秘书包臀裙短得吓人,随着她来回迈步,隐隐有走光的危险。
这女秘书弯腰撅屁股,终于在桌上把那个小巧纸袋放下。
陆焉知拧着眉毛开了口,“等等。”
已经走到门口的女秘书,以一个经典洗发水广告撩头发的动作回过头。
陆焉知盯了她三秒,“以后裙子不要穿这么短的,影响别人工作。给负责半岛别墅区的绿化部门打电话,问问他们,管辖区的行道树黄化病了,怎么没人治一治?盯得紧一点儿,叫几个记者去追着报,让他们赶快治。”
他说完,看女秘书还站在自己面前,开口撵人,“出去吧。”
屋里就剩下他自己,他开始盯着那个纸袋发愁。
与此同时,占城警署里,萧荀要比陆焉知愁多了。他手指在桌上一压,没压住恼火,直接举起一沓笔记本,狠狠摔在办公桌上!
同事的电脑屏幕上,显示着从针孔摄像机导出的照片——照片上的男人神情轻浮,正伸手抚摸坐在他腿上的男孩,被摸的男孩不但没有反抗,还凑上去索吻!
一旁那极没有眼力见儿的警员火烧浇油的劝了句,“萧队,坐人腿上的不一定是小阿略,说不定只是侧脸像,你看看衣服,是你弟弟的吗?”
衣服还真是他弟的。萧荀对他弟偏好的粉色系印象深刻。
他忽然想起了陆焉知身上和萧略一模一样的香水味。
萧荀原地站了片刻,二话不说,摸过桌上的枪别回腰上,一把拎起车钥匙,抬腿就走。
………
阮骞开着他那辆好不容易解锁的天蓝色跑车路过盘山道,见着不远处闪光的独栋别墅,问旁边手下,“又不是圣诞节,点什么灯?”
见多识广的手下顺着那方向看了一眼,应道,“哦,萧警官弟弟,今晚过生日,办party呢。”
阮骞坐直了些,“那是萧荀的房子?”
“对啊,听说萧荀那弟弟性格孤僻,没什么朋友,萧警官亲自到学校,挨个小孩儿吓唬,逼他们过来的。”司机回道。
阮骞笑了笑,直接转了方向盘朝别墅开过去,“哟,萧警官还是个弟控啊。”
………
“生日快乐!”
徐菱将一本崭新习题册当做礼物递给萧略,环视了一圈儿热热闹闹的青少年,有点诧异,“你人缘不错啊……”
萧略把习题册收好,扯了纸抽过来,用纸巾捂着脸打了个喷嚏。
“感冒了?”徐菱凑近了些,压低声音,“哎,你们家胭脂还生气呢?”
萧略看着眼前这导致陆焉知跟他生气的‘本源’,摇摇头,扯了第二张纸,捂脸又打了个喷嚏。
不远处看着萧略连连打喷嚏的陆焉知也发觉这孩子感冒了。他原本是想爬上萧略房间的阳台,放下手里这小纸袋就走,谁知道这孤僻鬼过生日还办party。
DJ换了一首鼓点儿很重的电音舞曲,昏暗的夜幕下,陆焉知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。
然后他回了头。
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他,陆焉知刚看清楚萧荀的脸,对方扣下了扳机。
砰的一声枪响,刚好和鼓点声融为一体。
“艹,你干什么?”
不是日光弹,但常规子弹打得更深,得按常规动刀子往外拿——陆焉知扫了眼汩汩淌血的胸口,抬头看向一见面就朝他开枪的萧荀,不可置信道,“你有病?我这件衬衫是新的!”
萧荀的眼神像是要把陆焉知一片儿一片儿打薄成肉卷儿涮火锅。
其实萧荀他开车回来的路上冷静了不少,本来打算先听听萧略说法,结果在家门口看见这个鬼玩意儿,一切不言而喻,也用不着听他弟解释了。
萧荀迅速上膛,重新抬手臂,照着陆焉知就要开第二枪!
第二枪被陆焉知避开了,幸好萧荀拿了把老式的单发手枪,一发一上膛,陆焉知不想跟这疯驴硬钢,拔腿就跑。
萧荀在后边儿追,陆焉知在前边儿躲避障碍物,跑出来个蛇形曲线,途中穿过一众花枝招展青春洋溢的少女,然而他一刻也不敢停。
幸亏那些小姑娘都认得萧荀,纷纷拽住萧荀,“哥哥好!哥哥你交女朋友没有啊?”
陆焉知趁萧荀被一群小丫头包围,顺着别墅拐角一转弯,打算跳进屋子从前门溜出去,没想到刚一过去这个弯儿,就迎面撞上一个人。
“老大?”阮骞很惊讶。
“阿骞?”陆焉知更惊讶。
两人异口同声,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阮骞,“萧荀总跟我过不去,我琢磨过来顺路揍他弟一顿。”
陆焉知:“……”
彩灯晃过他们这个角落,阮骞一下子看清了陆焉知胸口的血,声音当即高八度,“你中枪了!?”
陆焉知的手机忽然嗡嗡了起来。
他掏出来一看,皱眉挂断,然后那个电话即刻再次拨过来,手机滑了一下没拿稳,等他重新拿稳当时,发现已经不小心摁下接听键。
萧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,“刚才我同学说,看到有个大帅哥,长得特别像摩诃的红心。”
顿了顿,“是你吧?”
萧略的语气软得不得了,今天又是人家生日,陆焉知也硬不起来,他只能别扭的‘一笑泯恩仇’,“有多帅?”
“帅到我对着书签就能硬。”萧略怕人恼,稍微放肆一下赶快续上,“我听见你那边儿和我一样的背景音乐了,你在哪儿,我过去找你。”
陆焉知捏着手机,好几秒之后才开口,“拐角这儿。过时不候。”
挂了电话,他将洇血的风衣飞快脱了下来,示意阮骞,“把你外套给我!快点!”
阮骞乖乖脱了身上黑色皮衣,帮着右边膀子暂时不大方便的陆焉知套上,打听道,“不管这伤也得先见人?谁啊?”
“没你的事儿,车上等我。”陆焉知把拉链又往上拽了拽,“我说两句话就回去。”
“胭脂哥!”一身修身西装把这小子修得肩宽腿长,唇红齿白的小模样十分讨人喜欢。
陆焉知却皱着眉,颇为嫌弃,“你怎么每次都喘的这么厉害。”
说完,他把手里的纸袋递了过去,“我还有事,走了。”
“不看我拆开再走吗?”萧略看人的眼神无比澄澈,叫陆焉知挺难说出什么拒绝的话。
陆焉知站在那儿,胸口凉凉淌血,眼前一阵一阵发黑,败下阵来,“那你拆快点。”
包装不复杂,萧略摸出纸袋里的天鹅绒小盒子,一打开,看见里面只有小指指甲盖大小的银色金属物。
拐角这地方实在没什么光打过来,暗得厉害,萧略只能依稀看见金属上几道反光的花纹,这形状实在不大像个戒指,于是猜道,“项链啊?”
“还项链,怎么不扎死你?”陆焉知把盒子里那小玩意儿捏出来,让萧略看清了被遮住的另一头,是个三角形的锐角尖儿。
这是能配他那根钢笔的笔尖!萧略心里也开始响鼓点儿。
陆焉知转身要走,萧略把钢笔笔尖放回小盒子里,又把人叫住,“胭脂哥……”
“又怎么?”这回陆焉知只是站住脚,连身体都懒得转过来。
萧略盯着这男人没有风衣遮盖的臀部线条,“你真好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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