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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五日下午,吴霦在考点附近的书店碰到宋燃,两人都是来买透明文具袋,一前一后站在柜台结账。
宋燃结账时,吴霦的手机突然响了,他没有接,按断后,铃声持续不断地回荡。
宋燃瞥了吴霦一眼,接过收银员递来的零钱:你要是不想接,就干脆关机。
跟你有关系?
宋燃忽然笑了一声,回头瞧着对他敌意很深的吴霦:说实话,我真的不懂梁桔心里是怎么想的。
吴霦立即垮了脸,钱往柜台一丢,低眸看他:你当然不懂,这是我和她的事。
吴霦说完,拿东西出了书店。他出来后,宋燃也紧接跟出来,没几步就和他齐平走在一块。
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对梁桔做了什么,让她能把四模成绩考成那样,你就祈祷她能跟你一块考去北京吧。
吴霦绷紧着牙齿,他早就看不惯宋燃,一把拎起他衣服前襟:少他妈自以为是。
宋燃一把推开吴霦的手,对他冷笑:自以为是的是你吧?你到现在还能这样理直气壮?她一个这么有理想的人为你放弃留学,你为她做过什么?
吴霦为梁桔做过什么?他一时间根本想不到自己的付出,脑海里只有梁桔为他付出的点点滴滴。
宋燃给他丢下一句话:梁桔说你值得,我倒没看出来你哪里值得。
宋燃的话让吴霦后知后觉,才开始意识到梁桔这段时间的变化,无论是四模考试成绩,还是对他骤变的态度,都与自己有关。他想起昨晚梁桔问他的最后一句话,不禁脊背发凉,不知道梁桔心中想听到的到底是哪句。
吴霦立刻给梁桔拨电话,那头提示一直不在服务区,发短信和消息也没有回应。
晚饭后,梁少群突然接到诊所电话,又匆匆换了衣服赶去诊所,家里只剩下周韵和梁桔。
梁桔刚要去卧室继续复习,客厅的座机正好响了,她过去扫了眼号码,心立马往上一提,赶紧把座机线拔了。
她回房找手机,通讯后,页面被吴霦的十几通电话覆盖,短信和信息也连绵不断。
梁桔一条条看过,揪着手心不知道要不要回复他,正这时,她手机突然又响了。
梁桔挣扎一会接通,语气淡道:打那么多电话干嘛?
吴霦松了一口气,但立马又吊上:我有话要跟你说。
梁桔瞧了眼时间:我马上要复习,没空。
吴霦越发感觉原因出在他身上,问梁桔:我来你家楼下找你行不行?
梁桔不知道他到底想搞什么名堂:后天就要考试了,有什么话不能等考完再说?
我才发现你四模成绩掉下来跟我有关。木木,先跟你说声对不起,剩下的话我们能不能见面说清楚?
梁桔昨晚回家后,心里一直憋得难受。有些事藏在心中久了,得不到对方的答案,越积压越压抑。她很想听吴霦说清楚,很想整明白他们之间的事。
梁桔没有让吴霦到自己家楼下,因为周韵在家,邻居们这个时候也会在附近散步,所以他们约好在新馆门口的广场见面。
梁桔换衣服出门时,周韵问她:你这是上哪去啊?
梁桔早想好说辞:我白天落了一份重要的资料在书店,我去取一下。
周韵啧了声:那你早点回来。
梁桔点点头,赶紧带上门下楼。她很焦急,此刻特别想见到吴霦,在小区门口打了一辆车就朝新馆的方向赶往。
吴霦刚推开家门,彭月忽然出现在眼前。她今天给吴霦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有接,这会只能上门找人。
你要去哪?彭月问他。
吴霦赶时间:别管我。
彭月秒懂,能让他这样着急的,现在除了贺知文,只有梁桔。彭月知道梁桔还没有找他对峙过,可他们偏偏在临考前这样紧张的时刻见面,那一定是为了解决矛盾。
彭月立马挡住他:你不能去。
吴霦不知道自己要表现的多明白,才能让彭月不再这样纠缠他。还没吼她让开,彭月突然告诉他:贺知文他爸快死了。珑夏通江安的火车票已经售光,国道在修路,大巴车也停运了。他现在正找包车去江安,可是没有车愿意带他从偏道走。
吴霦来不及接收这突如其来的消息,又听见她急急地说:真的,我傍晚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个,可你一直不接。你不信的话,打给于峰问一问。
吴霦根本不知道这消息,立马给于峰去电话。果不其然,跟彭月告诉他的一字不差。
贺知文找不到包车去江安,珑夏通江安的偏道,地势低洼,天黑后没有路灯,出过很多交通事故,所以没有黑车愿意做这个亏本生意。但贺知文不能坐明天最早一班的火车去江安,医院已经给他爸下了病危通知书。
彭月看出吴霦的焦急,他在给贺知文打电话,可那头没有回应。
我帮你联系贺知文,你快想办法给他找车。
吴霦瞧了眼彭月吩咐:问他地址。
吴霦想起以前家里的司机,自他爸妈不在珑夏经营公司后,司机就辞退了。他的手机里没有以前的号码,但家里有一本电话簿。他一边给梁桔拨电话,一边在找那本电话簿。
彭月瞧着他的一举一动,他给那头拨了两通都没人接听,只好先放下手机,去了楼上的书房翻找。
彭月看着他落在桌上的手机忽然来了电话,打头的名字让她心一横,立马划断了。
梁桔前面在付钱下车,没接到吴霦的电话,刚给他拨过去,立马就被挂断了。她又给他拨去一通,仍旧是立马挂断。但没过一会,她收到了一条短信。
【我可能晚一点,等我。】
彭月发完,随即将来电显示,还有这条短信给删了。
吴霦在楼上找了五六分钟才翻到那本厚厚的电话簿。下楼时,眉头一直紧锁着。
吴霦此刻的心思完全栓在贺知文身上,给那头的司机拨电话。司机当初是领了一笔不小的遣散费才走的,现在吴霦有求于他,他没有拒绝,挂电话后,就从家那头往这赶。
吴霦挂断电话,彭月立马告诉他:贺知文在火车站门口。
珑夏的天气说变就变,乌压压的夜空此时又暗下几分,呼啸的风卷着城市空旷的地,无数细小的砂砾石子正扬在空中飞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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