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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孟梁观的嗓子一下就哑了,“晓晓……”

    他想来抱她,岁初晓却把他一推,戏谑着说:“不好意思,亲爱的,姐姐已经验过货了,我对的身材,不满意!”

    说着,她用指尖儿点在他的胸前,一推,迈步就走。

    孟梁观还想来追,岁初晓叫了一声“岁初二”,一条黑影就从角落里窜出来,逼在了孟梁观的面前。

    孟梁观憋着气指了指岁初二,好!行!不错!白眼狼!

    他养了它四年,不及回来她对它这四天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岁无念和岁无忧今晚又去跟他们的三姥姥睡了。

    长夜无趣,经过今晚的折腾,岁初晓不信自己还能睡得着。

    她洗了个澡,随便套上一条舒服的家居裙,就去了她的冷室花房。

    这个花房就建在主屋的旁边,是岁初晓的工作室。

    掌上观近几年的获奖作品,几乎都是在这里完成的。

    岁初晓在工作室里逡巡一遍,搬出了养在最角落里的那株老榆桩。

    那还是上次三叔清理院子,她在三叔的院子里挖的。

    养了半年多,当初的榆木疙瘩,已然长成了一团乱蓬蓬的绿树球,像个蓬头散发的小疯子。

    蓬勃倒是蓬勃,只是没有多少美感。

    岁初晓把榆桩搬到花案上,就开始了修剪。

    她因循就势,试着给这棵老榆做了一个斜干式探月造型。

    左右端详,竟然很不错。

    再把它的枝叶疏一疏,修剪出一个潇洒扶疏的形状,就趋近完美了。

    对于岁初晓来说,这是比香氛SPA都要解压的休息。

    看着那棵原本杂乱无序的植物在自己的手下慢慢变得服帖有序,富有美感,是特别舒爽的一件事情。

    时间已过凌晨,看着那棵榆木桩已经初露美态,岁初晓的心情也已经渐渐平复。

    她感觉自己可以睡一会儿了,才决定收工。

    她先把工具都收好,然后伸开两臂往后展一下,再两只手交叠,往上拉伸,以此缓解脖颈和后背的酸痛。

    此时,她没有穿文胸,只套了一条白色的棉麻长裙,裙摆宽松,袖口是木耳边的小飞袖,裙摆和袖口上都绣着浅色的小雏菊。

    她身后,那棵被她养了好几年的山茶花开了,密密蓬蓬的一大束,粉得空灵。

    她就是花丛中一只小憩刚醒的猫咪,正闭着眼睛,伸展着纤细的腰肢。

    胸前那如温水荡漾的两泓显出来,勾人心火。

    淡淡的酒气忽然溜进鼻间,岁初晓猛地一睁眼,男人已经欺身而下,从后面吻住她。

    岁初晓被他扳着下巴,脖颈后仰,这个姿势很难受,呼吸被堵个严实。

    他吻得还深,一时间,沉溺的感觉让她大脑缺氧。

    她拍打着他,他擒住她的手,扭在身后。

    她像是一条被人拎住耳朵的小兔子,拍打挣扎都不管用,就只剩下了牙齿。

    孟梁观的唇上一痛,一下退离,伸手一抹,指肚上都是殷红。

    这一次她咬得狠,他唇峰上的一抹很刺眼。

    笑意吊在孟梁观的唇角,他的眼眸却湿透了。

    他求她,“四年前你这样讨好我,现在,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?”

    岁初晓扶住身后的长案,大口喘着气,因为惊吓和缺氧,脸和脖子红了一片。

    她问: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

    他答:“岁初二帮我咬开的门锁。”

    岁初晓:好!行!不错!白眼狼!

    明天吃红烧岁初二。

    今晚不过一杯酒,孟梁观就醉了。

    醉得离经叛道,醉得尊严尽失。

    他望着岁初晓,表情痛苦,“晓晓,你把我当鸭,当牛郎,当情夫,当什么都好,请你,不要不理我……”

    他说着,一步步逼近。

    岁初晓没有后退,她摸起身后的枝剪,直接抵在了他的身前,“再敢往前迈一步,捅死你!”

    女人眼神凶狠,杀意腾起。

    孟梁观却没有停,他再往前一步,那柄枝剪就刺破了他的衬衫。

    锋利的刀口划破布料的声音细微而清脆,像是一根针,直入骨髓。

    岁初晓心口猛地一跳,低头去看,他黑色的衬衫也只不过是暗了一些,血腥味却已经出来。

    岁初晓咬着牙,无动于衷,依然那样执着剪刀。

    孟梁观一笑,两指夹住那柄枝剪,慢慢上移,直移到他心脏的位置,说:“往这里捅吧!挖开来让我看看,里面到底装着什么,会让我这样难受……”

    说完,他两臂一展,下巴一抬,眼眸温柔地锁住她,坦然受刑。

    他衬衫的布料随着他的动作而绷紧,胸前那层薄薄的肌肉的弧度凸显出来,下颌的线条却凛冽如刀。

    最终,还是岁初晓先放弃了。

    她把剪刀丢开,背转过身去,扶着长案,颤抖着手,指了指门口,“滚!”

    男人没有走,顺势把她一抱,就将她压在了案上。

    “你让我往哪里滚?”

    他的嗓音哑得着了火,“这里,这里,”他只手下探,“还有这里,都是我的……”

    岁初晓没有推拒,他的手却最终在她小腹那一痕异样的地方停住了。

    他的眼睫震颤着,薄唇抿了几抿,才终于鼓起勇气,屈下长腿蹲下*身去。

    当他看见那一条横在一片雪色里的,足有他的手掌宽的手术刀疤时,情绪再难控制。

    他把冰凉的嘴唇贴上去,突然就痛哭出声,“晓晓,你怎么可以……”

    岁初晓把脸扭向一侧,闭上眼睛,冰凉的月光却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。

    外面夜空一片云彩飘过,携风带雨,雷声紧密。

    铜钱大的雨滴落在园子里盛开的芙蓉花的花心里。

    实木长案又冷又硬,身前的他,炽热滚烫。

    岁初晓腹背受敌,难推难拒。

    在他湿糯滚烫的温柔里渐渐哑了嗓子。

    雷声过后,雨住云收。

    被雨水浸透的院子,软如春泥。

    孟梁观抚平岁初晓的衣裙,轻轻地把她抱起。

    她任他抱着,脸埋在他的胸前,羽睫紧合,战栗未消。

    抱她回房时,孟梁观看见层云已散,一牙月儿挂在天角,清清摇摇。

    在一点月色的清晖里,他把衬衣裹在她的身上。

    她依然瘦,窝在他的怀里,小小的一团,一件衬衣几乎把她整个包住。

    他就那样抱着她,站在园子里看了好一会儿的月亮。

    陪伴了他四年的清城的月亮,没有她园中的漂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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