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序(6/8)

    我跟着他的动作微微偏头,听他伏在左耳边哑着嗓音低语:“……趁人之危。”

    仿佛是怕惊扰了他的发挥,我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:“……是吗?”

    他半闭起眼睛,似触似分:“除非……忍不住。”

    像是磁珠在金属盘上无序地滚动,又像是低音提琴的第四弦被轻柔的力气乱拨一通。我的心底随着他的话音轻颤了一下,心跳随即开始狂飙。

    湿热的触感拂过耳畔,吻过下颌线,又转而游走至颈后。

    两只结成配偶的水鸟,会停在水草间交颈厮磨。

    人类也会。他们用亲密的肌肤相亲以抚慰靠近对方、标记对方的欲望,并称之为情爱。

    祁煜分开了一点,抬眼打量我:“脸更红了。”

    我贴回去讨要他的温度:“你也不遑多让……罪魁祸首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他一寸寸吻过我的肌肤,手伸入我松松垮垮的浴袍里,“这次确实是我害的,我反思。”

    听起来可毫无忏悔之意。

    我勾住他的脖颈,要他给我补偿。

    “怎么弥补一下呢……”他象征性地思考了一下,轻吸了一口气,吐在我耳边,像条神话里诱惑水手的鲛人,“要不就……”

    我忍无可忍地偏头吻住了他。

    他呼吸一滞,随后用力回应起来,碾磨过我的唇瓣,撬开我的齿缝舔咬,勾着我的舌尖吸吮。

    唇齿交锋间,他拉过我的双腿盘在腰间,我只觉得身下一轻,整个人被他凌空托起,穿过浴室和走廊,连人带鱼一同倒在卧室柔软的床褥间。

    我被倒下的冲力撞出一声轻喘,祁煜瞬间抓住这一刻松懈,彻底夺过这场战争的主导权,在他肆无忌惮的掠夺中我只能紧紧攀住他的臂膀与他交换呼吸,任他索取。

    他渐渐不满足于单纯的接吻,手指挑开敷衍至极的衣带结,浴袍彻底失去了它的作用,我完全赤裸着被他压在身下,明明只是正常的体温相接,他的指尖却仿佛带着火,一路走,一路烧,滚烫的力度碾过每段神经末梢,带起一阵阵肌肉的颤动。

    接吻的间隙里,我控住发软的腿根,用力一翻,将他按回我身下,祁煜丝毫不觉得意外,熟练地抓住我的手摸上自己的胸肌。

    “这是补偿?”我问他,惊觉自己的嗓音也透着情欲的哑。

    他的肌肉在抚弄中绷紧,喘息着应:“这个补偿……可以吗?”

    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不够的话……”他一手撑起自己,贴过来索吻,一手引着我的手一直往下,经过块块分明的腹肌,一直摸到裤腰深处,人鱼线的底端。

    他颤抖着吸气,毫不收敛自己的喘息与呻吟,因为他知道我会很喜欢听。

    “……现在呢?”

    我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,配合着他的动作亲吻,按揉,套弄。

    他很了解我。

    被对方完全拿捏住节奏的后果,就是在短暂的满足中被偷家。

    祁煜的手指已经走到我的腿心,在一片濡湿中找到最敏感的阴蒂,打着圈揉弄。

    我本就被挑起了情欲,在这一片连绵不断的攻势中逐渐忍不住缴械投降,他的手指探入穴内搅动,淫水疯狂涌出,随着他的抽送流的到处都是,打湿了他的裤子。

    再这样下去,我可能又要被玩哭。

    我低头吻他,喊他的名字,他笑着替我找借口:“困了,不要了?”

    我顺着台阶下,却没想到台阶之下是他准备好的陷阱。

    “可你看你的头发……”他意有所指,“这么湿,还不可以睡。不然第二天头疼,不舒服的还是你。”

    可再做下去,第二天腰疼的也是我。

    “所以……”他不管我反驳,手指探到深处,隐隐擦过敏感点,我猝不及防之下惊喘出声,头晕目眩间只听他说:“在头发彻底干了之前,我都不会让你睡着的。”

    我还想再争取一下,他不由分说地堵住了我的嘴,手指灵活地游过胸口,掐弄敏感的乳尖,下身的手也在阴蒂与穴内兴风作浪,我同时承受他的上下夹击,忍不住的细碎呻吟被他堵回口中,偶尔泄出一两声不成调的哭腔,随着含不住的涎水往下淌。

    夜色昏暗,窗外遥远的灯火辉映,卧室内没开灯,只有浴室的灯光远远投射过来,我的视线弥漫起雾气,朦朦胧胧中只看清了祁煜的眉眼,它忍得眼角微微发红,情潮仿佛铺天盖地。

    堆积的快感在某一刻爆发了。我的腿根发着抖,死死地夹住他的手指,腰肢几乎绷成一张满月弯弓,我失去了时间的概念,只记得小穴里祁煜的手指已经被抽出,空虚感接踵而至,我摇动着腰臀,追逐他的唇舌,要他插进来干我。

    祁煜依然克制着自己:“你的扩张还不够……”

    我才不管。

    扶着那根尺寸非人的巨物一寸寸吞吃入腹时,小穴的确是胀痛的。我面色如常,却没有什么多的力气来迎合他了,于是求他:“祁煜,动一动……”

    他当然听从我的指令。

    快感从云端倾泄下来,从头到脚砸在我身上,又钻进骨髓,沿着脊椎一路穿上大脑,经过的肌肉战栗着绷紧,我整个人被祁煜拖着,抛起又落下,他的凶器一捅到底,而我被完完全全钉死在上面,小腹都凸出一块属于他的轮廓……

    我捂着那块凸起,问他:“会坏的吧?”

    他伸手覆住我的手:“不会。”

    我被他顶得发抖,泪水不断流下,又被他舔走,身体绵软到只能靠他的力量扶着,为了证明我不会坏,他开始更加凶狠地操干,像是在我的身体里开疆拓土一般,一下比一下深,一下比一下重,叩开我的宫口往里凿。

    彻底被进入最深处时,我的眼前一片白光闪过,腰腹在他的掌心抽动弹跳起来,此时我才是那尾搁浅的鱼,身体抽搐挣扎着想要逃离,却被死死钉在快感的巅峰里动弹不得,任他射精标记。

    一切还没完。

    他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时间,埋在体内的性器逐渐恢复状态,我骂他不知节制,他反蹭着我的手心和颈窝,求我再折磨他一次……

    震耳欲聋至盖过心跳声的耳鸣涌进了我的大脑,我跪趴在床上,视线里是被泪水泅得模糊的连片灯海,背后是来自人鱼滚烫的体温,体内是一下一下击打在内壁的液柱,交合处泥泞不堪,他埋在原地许久,才缓缓退出,被堵住的液体先是一滴滴溢出,随后成股地缓缓流出穴口。

    祁煜轻柔地啄吻他咬在我后颈的齿印,问我:“抱你去洗澡,好不好?”

    我浑身酸软,筋疲力竭,张张嘴,应了他一声,才发现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了。

    祁煜捞起我的腰腹,把我整个团在怀里,黏黏糊糊地亲我。

    “好像做过火了,有点肿。”他说,愧疚地替我按揉腰背,“一会给你上点药吗?”

    我累得下一秒就能睡着,懒得跟他计较这种事:“好……没关系的。”我微微抬起一点头回应他的亲吻,“这种事情我不讨厌。”

    他笑了一下:“不过头发也要重新洗一遍了……睡吧,醒来时一切都打理好了。”

    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。

    我满意地和他接了个绵长的吻,随后缩进他臂弯里安心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和爱的人待在一起,一夜荒唐也是难免的。

    如果被他发现,你就借口说下雨天电闪雷鸣你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害怕要哥哥安慰。

    嗯,就是这样。

    你推开了房门,光着脚走在地毯上。

    为了不吵醒夏以昼,你的动作简直缓慢平滑到了极限。

    你蹑手蹑脚地分开双腿,横跨过他的腰跪着,随后低头看着他。

    他仍在梦中,呼吸有些急促,额上布了一层薄薄的汗。

    “你梦到了什么?”你无声地问他,他只是无意识地皱了皱眉,没有给你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于是你大着胆子伸手过去,轻轻抚开他额角的碎发,再往下,隔着一堵无形的墙描摹他的眉眼。

    下一刻,悬在半空的手腕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。

    “干什么?”夏以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,那双笑眼暗沉沉一片,含着几分你从未见过的凌厉。

    你见他醒了,也不再撑着臀,大腿力气一松,结结实实跨坐在他紧绷的腰腹上。

    很硬。

    指肌肉。

    迎着他意味不明的目光,你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脸,理由状似冠冕堂皇:“你在说梦话,我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他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你有些捏不准他的意思。室内昏暗,他神色也晦暗,远处朦朦胧胧的灯光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里透进来,勉勉强强照亮他眼里的水光——

    你恍然大悟,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波澜不惊。

    “夏以昼。”你叫他的名字。说不出是抱着什么样的期待,你躬下身体,凑近了他的脸,想借着微弱的光亮看清他的神情。

    你们呼吸相闻。

    夏以昼的手动了,指关节抵住你的肩膀往后推。

    “别凑我这么近,你不热?”他若无其事地坐起来一点,提起一副笑脸问:“什么梦话能穿透两堵墙传进你耳朵里……别找借口,直说吧,大半夜的出了什么事找你哥办?”

    “才不是借口……”你觉得他在模糊重点,拉开他的手压回去:“夏以昼,不许转移话题,我听见你叫我名字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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