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回府(马I震,求饶,草哭正君,迁怒)(2/2)
骗爹的路数屡试不爽,萧衍可怜兮兮点点脑袋,想着脱身的办法。
“爹生气麽?”萧衍一边走,一边询问老管家。
定王爷顿了一下,又看了看手中价值千金的御赐珐琅角形玉杯,舍不得,忍了气,把杯子放下。
南明皇城热闹繁华,街道宽阔,屋舍俨然,商贸发达,一派太平盛世之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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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衍用力点点脑袋,特别真诚:“儿子伤的挺重”
“贺兰叔叔。”萧衍不冷不热应了句,抬脚走向北厅。
贺兰佑是王爷的亲信,据说是王爷少时在边疆捕获的某部落领主的小儿子。彼时王爷二十出头,风华正茂,抓了贺兰佑,看这小子不过十来岁,便让人遣送他回去。后来,贺兰佑的部落在草原争权中惨遭灭族,贺兰佑走投无路潜入王爷营中,跪求收容,王爷见他是可塑之才,收在营中;又因他是异族少年,严加训诫。贺兰佑对王爷忠心耿耿,在王妃殁后更是悉心照顾小世子,也算萧衍半个长辈。
萧衍不以为然笑了:“你还是老样子,说话总是爱夸张。”
门口立着四个玄甲护卫,身姿雄壮挺拔,全副武装,四人见世子归来,单膝跪地行礼,萧衍视若无睹,步履不停,直接迈入。
众人行礼问安。
南苑庭院奢华错落,遍植名花异木;世子爱竹,书房便置于一片紫竹林之内,紫竹屹立参天,从北海深山移植,耗费甚巨。
大厅内,萧衍随意靠在主位之上,有大侍女奉上清茶与四色果盘。南苑的大侍女大都是肤白胜雪,明眸皓齿,擅长琴棋书画的佳人,十指不沾阳春水,比许多京城小姐养的还娇贵。
书房布置古朴典雅,处处透露出文人墨客的儒雅之气,正南面是一副山居冬景图,下首一张金丝楠木的雕花书案,笔墨纸砚无不华美讲究。定王爷的书房,有一整座雕花厅,所有器物皆取材名木,名师精雕细琢数年方成,美轮美奂。
定王爷突然摁住萧衍在他背上打了两下,萧衍假装疼得叫起来。
父子二人谈了两盏茶的功夫,定王爷还有公务在身,又训责两句,让儿子先回去。
小少年嘴唇红润似娇花,吐出言语却如淬汁毒箭。
一行人回到王府,门口翘首盼望等了一上午的老管家疾步迎上来,一番嘘寒问暖,再请世子去王爷的书房中。
“爹,儿子回来了。”萧衍撩袍跪下,抬头望着定王爷,无辜而乖巧。
萧衍从书房出来,径直回南苑,夜卿皇跟在他身侧。
绕过紫檀照壁,二十来人恭敬侍立门前,为首的是一英俊男人,高鼻深眼,身材精壮,约莫而立之年,男人身着天青色流光缎长袍,气质沉毅内敛,一双深邃墨眸疲惫却带着笑意,上前仔细瞧了萧衍,放下心来,关切询问:“小主子可安好?”
“爹,您好像瘦了点?”萧衍讨好笑着。
贺兰佑神色恭敬站着。
萧衍嘴角勾起轻微弧度,冷笑一声:“我失了音信,贺兰叔叔掌管南苑,遍寻我不见,便是无能。”
贺兰佑眸中掠过一丝诧异,跟在后头。
定王爷怒气消退大半,萧衍与王妃容貌相似,他总是狠不下心教训。萧衍此事太过出格,他依旧阴沉着脸训斥:“你跑到哪里去了?出了京城也不派人捎个信!”
萧衍沉默了,随即望向夜卿皇,认真问道:“咱府里有家规麽?”
“等我出来,你随我一同回南苑。”萧衍吩咐完,抬靴跨步入内。
贺兰佑弯下脊背,单膝跪地,低声请罪:“是,下仆知错。”
京城皇室里的异族家仆不多,贺兰佑的事迹在十年前传遍京师,沦为美谈。
萧衍低头漫不经心啜着茶,夜卿皇也安静坐着,白皙手指把玩掌中春带彩翡翠茶盏。
“逆子!跪下!”一声断喝,定王爷厉声训斥,他容貌英俊,气势威严方正,一见萧衍,怒气更盛,举起手边杯盏欲摔。
萧衍的心也安定下来。
饮完半杯茶,萧衍目光灼灼盯着贺兰佑:“你可知罪?”
“您鬓边多了两根白发,儿子给您拔了吧。”萧衍作势起身,见定王爷没反对,麻利起身走过去。
萧衍突然将手中杯盏砸在贺兰佑跟前,英俊眉宇深锁天威莫测,厉声呵斥:“正君在外抛头露面日夜奔波,你在府中安坐,你好大胆子!”
“坐。”萧衍指了指对面位子,随手点了夜卿皇。
老管家思索一阵,小心翼翼回话:“王爷怒不可遏,在挑家法。”
“小主子啊,老奴已经是最委婉的说法了!”管家急忙辩解。
众人日夜兼程,不过三四日就回到京城。
“哪有?是你太久不着家,连你老子身形都忘了。”定王爷依旧没什么好脸色。
萧衍:“”
定王爷一脸不屑:“卿皇早来信,说你身强体健,毫发无损。”
“定王府”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两旁是一对名家所书的对联,一对石兽守在正门,八个身着铠甲的侍卫严阵以待。
“”
贺兰佑心下一沉,弯腰躬身道:“还请小主子明示。”
众人顿时紧张起来,世子看起来情绪不佳;城门失火,殃及池鱼,迁怒是常有的事。
定王爷萧飒为先皇长子,自幼尊贵荣华,当今圣上为其二弟,对皇兄亦是敬重有加,颇为倚仗。定王府所建之地乃风水宝地,占地千亩,府内亭台楼阁奢华精美,皆出名师之手,定王爷正直壮年,阳刚威严,王妃早逝,定王爷情深,不肯纳继妻,仅有几个姬妾服侍,他膝下仅有一嫡子,世子萧衍。
众人很快到了书房门口,老管家拦住了夜卿皇,告罪:“正君,王爷只许小主子一人进去。”
“是。”夜卿皇心下一怔,上前撩袍落座。他在南苑大厅或立或跪,很少能与萧衍平坐,甚至面前的南苑管家贺兰佑,都比他坐得多些。
“你受伤了?”定王爷放开他,连忙问道。
定王爷一脸怀疑:“当真?”
夜卿皇忍俊不禁,点了点头。
萧衍的心陡然提起来。
马车过了城门,径直驶向距离皇宫最近的第二大府邸——定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