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弟弟(1/1)

    随易小仙女样打架敲破人脑袋,这过往成功让她盖过第一名校花的风头。

    事故风向从人狠话不多、人不可貌相的初中“小太妹”,最后到见义勇为的光荣事迹。

    智能化时代,有迹可循,一切都能摊在阳光下。

    陡峭寒春的阳光升起来时随易没能醒来,她意志力薄弱,昨晚没能控制自己掀了几次被子,头昏脑胀的发烧了,十点多才摸到姚金州给她留的早饭和药吃几口,手机上一大堆消息,都在通报自己一个长假之后的兴奋与喜悦。

    兴奋与喜悦,随易感同身受,躺宽大的沙发上懒散不想动。

    星期三,姚金州今天一早就出去了,白天应该不会回来,随易也应该走,可她脑袋昏的打转。

    她以前一直以为头晕倒地是夸大后的结果词,真发生了才知道这是过程词,先晕再痛,最后意识模糊持续梦魇,简而言之就是睡得太多的症状。

    她下午一点多彻底清醒,不再睡觉,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学校,临走前又把塞包里的脏衣服拿了出来,还在他卧室门上大而喇喇留下纸条。

    姚金州一连忙了好几天,晚上也没回来,十五元宵之后布置完工作才走,有牵着狗狗拖着一大堆东西的刘小慧女士在他公寓里边指挥。

    “过年那些礼品我给你拿过去了,姚金州你回去自己收一下,茶叶和你弟弟的衣服玩具在右边箱子,吃的在左边,新出的发酵火腿在”

    姚金州收到他母上大人这消息时没在意,拿钥匙开门时才想起他好像忘了点事

    北京时间十七点半,赵小婕接到姚金州电话。

    “姚队。”

    赵小婕忐忑不安,她年前转了网监内勤,至此又给姚金州“骂走外勤实习女警”添了个人头。

    “赵小婕你下班没有,帮我查点东西”姚金州开门,绕过一屋子箱子,阳台上泛着金纺香的衣物翩翩起舞,“有个网名叫惜梦汗,你随便看一下。对私事。要保密。”

    最后这句话被他碾出点齿血味,赵小婕浑身一抖,应下要求被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姚金州看了眼里边下不了脚的纸箱,再抬头望阳台上他走前换下来的衣服。

    随易从他卧室找出来给洗了,蕾丝花边的小内衣和他短裤挂上边,被风吹着吹着贴一起。

    姚金州重重舔了圈牙后槽,有种把赵小婕再叫回来的冲动,摸了把随易挂着的黑裙子,内衬柔软,外纱粗糙,她穿上很漂亮,小腰盈盈一握,头发再长长点就完全是姚金州心目中的理想型,至少外观是理想的。

    外在美能勾引上人,然后才会有内涵。

    随易没吸引上人,反而招惹上了一大堆目光,没底气的人自我心虚,感觉谁都在盯着她。

    三月初,课程还没多起来,实验室要出国的大学姐办底款汇手续考雅思联系上房子,回家粘上枕头就睡,就这样还要传递点人生经验。

    随易因为大学姐这充实的生活经历感到紧迫,大二下,她对未来方向、工作一无所知,没经验没能力没优势,焦躁着,感觉前途无望。

    她在这种焦虑情况下调整好跑完市开春的马拉松,平淡无奇的上课,去实验室打酱油,再上网查点信息,生活波澜不惊,还不知道贴吧里关于她的信息也在继续往前推。

    直到张希拖了双溜冰鞋回来,边泡脚边问随易道:“溜冰是不是跟滑板一样,要小脑好点的,小易你学了多久?”

    随易想到网上置顶的那张图片,图片后天修的得太具冲击力,效果就像一根刺,扎在她肉上,她漫不经心答道:“没多久,平衡能力好点,胆子大点不怕摔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“胆子大点?”

    “年纪越大,顾虑越多,自我意识到位,胆子越小。”曲彤小心翼翼地问:“如果再遇上你初中那些人,小易你还会有勇气上前吗?”

    当然没勇气,也许,也不会上前。随易看她,还没回答,张希一脚踩水里,指着她惊叹道:“上次那两个帅警察小哥哥,所以小易你就是这样认识的?”

    话题成功转移,随易眯着眼笑,有点想摔东西,发火。

    平民对违法、公安局、警察心存敬畏,道德、法律的红线在那儿拦着,普通人不会越雷池一步,可总会有人,未成年时在边缘试探,长大了是不是就要杀人放火偷盗抢劫了。

    孩子是祖国的花朵。姚金州耐着火气说孩子是祖国的花朵,大人有义务保护。大人有义务为他们做好榜样不管怎么说,总不能让他们开一半就没了,或者长成一朵食人花。

    家庭关系,社会环境这些都是影响人的重要性因素,未成年小孩儿的可塑性很强,好好引导当然能被拉上正道。

    可在他们被拉上正轨前伤害的人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李鱼喝水的杯子里永远有头发,跳舞的软鞋里扎上针,洗了晾晒的干净衣服总是被大风刮到楼底下,最后误喝了点护城河里的脏污水,以败血症这官方话宣告死亡。

    再来一遍,她有勇气也不会上前。在未受到坚实的、可靠的保护前,一切反抗都徒劳,最后都会被加倍地返回来。

    随易有时候感到愧疚,各人的情况不同,如果她不给李鱼做反抗的“榜样”,忍受几年离了那地儿她一定会有个不一样的未来。

    当然,仅有的也只是内疚,死人都得给活人让路。随易现在更恼火的是,有人堂而皇之没事干,把这些兜了出来,就一知半解的真相人人都宣之于口。

    随易手指甲挠了把书,泡了杯红糖姜水喝,她情绪不高,一觉醒来后在情绪不高的情况下终于迈出了第一步。

    3月末,她找到大一时,小组做职业访谈联系的那家公司,投了实习简历。

    公司面试总部在市里,随易查了下路线计算好时间,开始纠结要不要去姚金州那儿蹭吃蹭喝蹭睡,没等她纠结出结果,姚金州已经回了电话,随易巴拉巴拉表明意思,她表明的意思是顺路去拿衣服。

    “喂”

    姚金州那边没说话,不知道在做什么,各种声音吵成一团。

    “你直接过来拿就是,钥匙我给保安,心情好的话可以帮忙喂下我弟。”

    随易良久听到他声音,心里溅了块油花,乐滋滋的,挂断电话才后知后觉想起钥匙这茬。

    钥匙?所以他人是不在的,所以她为什么要说去拿衣服,放那儿当个联系纽带不好?

    但说出口的话,她现在也没勇气再打电话过去反悔。而且,等到第二天坐了一天的车,摸到他家时,随易明白了他为什么答应的那么爽快。

    陈晓鑫家有狗儿子,姚金州家莫名其妙来了个狗弟弟,泰迪精滚了一身的毛,跟在她身后冲着她嚷,狗粮被撒了一地,随易没照顾宠物的经验。

    她奔波劳累了一天,第一次去面试,还是家大公司,各种心塞不说,唯一感想是:做学生是最轻松不过的事。

    给那只戴铃铛,穿衣服的小泰迪顺了会儿毛,就着一屋狗毛终于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这不是她想要的,她想见得是人,不是狗。

    想见的人半夜回来时,随易没醒,她一只脚搭沙发扶手上睡得舒服。

    姚金州也以为她走了,三月份,市的鬼天气下雨时冷的过冬,有太阳时又热得过夏。

    姚金州把迎接他的棕色泰迪踢走,边脱衣服边骂他的狗弟弟,“没良心的东西,刘小慧度假不要你,所以你生气,一口把春天秋天吃了,吃了还吐的满屋,改天我就不找清洁工了,让你天天睡狗屋”

    姚金州再次把趴他脚上的狗弟弟挥走,拿了毛巾习惯性地在外边脱了衣服洗澡,终于发现随易缩沙发里,裹着一堆空调被狗玩具装作人不在。

    金属褡裢,皮带的咔哒声,随易将呼吸放到最轻,她最开始没出声,后边想出声时已经不能了,只能睁着眼睛把自己当作一团空气。

    等到姚金州人进了浴室,里边响起哗啦啦水声时,随易暗戳戳松了口气,可惜她这口气还没喘匀姚金州已经出来了,先给她拿了床毯子盖上。

    人没走,之后干脆把她抱了起来,随易脸蒙在被子里也没敢喘气,沐浴露、洗发水、男性的热气无孔不入钻进她汗腺里,他要干什么?或者,这也是个好机会

    姚金州轻手轻脚把人抱床上去睡,边擦头发边低头凝视她小脸,发梢上的水珠啪嗒掉随易耳朵上。

    痒痒的,随易抬手去揉,想起这是个好机会,应该捏着他衣角不让人走,可惜她没那个胆子,不敢抓人,反而揉着眼睛滚了圈到床尾,离得远远的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还听到人轻轻的嗤笑一声。

    这声音成功地把人激怒了。

    姚金州嘲笑她这装睡的鹌鹑心态,下一秒被知道,被激怒的人狗胆包天,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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