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声(1/1)

    尾声

    手机上的定时器响了起来，韩看着上面清零的屏幕，再点开另一个的待机画面，上面代表明寅位置的小圆圈一直没有动。一个小时了，他还在那里。

    管家过来送话：“少爷，车备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送我去个地方。”

    韩坐在车里，外面的雨已经变小，打在车顶上是和缓的鼓点声。韩伴着这些雨声，看着车子慢慢逼近了明寅所在的地方，他说着：“前面停车。”

    韩撑着伞，打量周围的环境，这根本就是一条荒山之路，荒凉，没有人烟，但是没有走几步路，那么一个缩成的身影就映入他的眼帘。

    在今天之前，韩从来不会把迷途羔羊四个字按在明寅身上，他是一个飞扬跋扈、嚣张至极的人，揍人的时候一直是神采奕奕的，像这样被雨水冲刷的毫无血色，冻得瑟瑟发抖也是韩第一次见，他不会笑话明寅，他只会担心他。

    “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，就是来的有点晚，我快冻死了！”明寅的声音都快捋不直，他冻得直打抖索，韩伸过来的手，他抓住了，却站不稳，腿在水里泡太久了，整个都在发软。

    韩缺乏表情，但他身体力行，一把就把明寅给公主抱起来。

    “喂！把老子放下！”这回明寅的舌头被吓解冻了，说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
    “没有人看见的。”韩说着，用雨伞挡着明寅的脸，走到了车子旁边，司机为他们打开车门。韩抱着明寅坐进去，他第一时间不是关心两个人身上的雨水泥土弄脏座椅，而是先用毛巾给明寅擦干头发，他尽可能地帮明寅擦掉身上的水，却发现明寅竟然睡着了。

    这一夜不知道明寅遇到了什么，韩不是明寅肚子的虫子，但他善于观察，明寅不开心，这些神情是隐藏在他故作镇定的眉眼下。明寅真该自己照照镜子，他的演技太差了。

    这一路上，明寅都没醒，即使韩抱着他进了浴池，他依旧只是伏在韩的身上，双眼紧闭，他累坏了吧，韩想着，一波一波地往明寅身上泼着热水，他的四肢软化下来，发白的皮肤也渐渐恢复点血色。

    他给人喂了姜茶，因为人没醒，是用嘴喂得，即便是等于吻了明寅，刚才又与他赤裸相见，韩却生不出一点旖旎的念头。他这是在照顾明寅，不会生出不该有的想法。

    尽管韩做了一系列的补救措施，结果明寅后半夜还是发起高烧，烧得说出胡话：“爸爸，小寅难受。”

    韩应着：“我在！”

    爸爸，我在，爸爸，我在一直反复重复着这样的对话，韩也不忘给明寅跟换额头上的湿毛巾。韩一直观察着明寅，看着他是否退烧了，突然明寅抓住韩的手，嘴里念着：“爸爸，我冷。”

    韩在手被抓住的情况下，艰难地脱掉身上的衣服跟鞋袜，上床，一个布满热汗，散发热意的身子钻到他的怀里，自发地握住他的腰，把脑袋在他的颈窝处磨蹭着，小小声的唤着：“爸爸。”

    韩有过几次陪夜的经验，知道明寅喜欢这种蜷成虾米的睡姿，即便他高壮的身子并不适合这个姿势。韩在明寅汗津津的脑袋上轻轻一吻，接着是额头、鼻尖、脸颊、下巴，像亲小孩一样的亲法，但是明寅受用，他只要一生病就像一个小孩一样，粘人得很，纵使他平日里一点孩子气都没有。或许他把他的脆弱都藏起来了，只有到了生病这个无法完全设防的时候才会露出来。

    明寅的鼻息渐渐平稳下来，额头也不在那么发烫。韩终于能松口气，他也闭上眼，窗外雨声滴答，风声萧萧，是很适合入眠时听的自然音，其中还混着明寅的一点点鼾声，催眠效果很好。

    在彻底坠入梦乡的时候，韩还在想，明天就陪明寅去飙飙车，发泄发泄他心中的不满跟怒火。

    风止雨停，室内也是一片安详，两个少年醉在各自的梦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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