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给,你不能要(4/8)

    裴映嘴唇开合,刚要吐字,整个人忽然被掀翻到地板上!

    戚良翼像一只豹子,扑上去压在裴映身上,一拳砸中裴映下颌:“你敢这么对他!”

    裴映挨戚良翼打的那侧下颌,几小时前刚被他修理过。

    施斐然呼出一口气,侧过身,收拢手臂,用牙齿咬住衬衫系成的绳结。

    终于咬开了。

    坐起来,从床单中扒拉出裴映的裤子。

    穿好裤子,他向在地板上扭打的人投去视线,刚好戚良翼也看向他。

    他微微一笑,鼓励道:“别停,打死了我给你报销。”

    戚良翼却分了神,被裴映夺到压制位置。

    施斐然甩了甩发麻的手腕,下床,绕过地板上缠斗的二人,走到走廊,到走廊饮水机接了一杯水。

    干杯。

    渴死了。

    早就想喝水了。

    他又接了第二杯,小口啜着。

    纸杯微微颤抖,视线扫过,发现是他的手指发抖,气得发抖。

    狗日的裴映。

    他做了个深呼吸,转身,端着玻璃杯回卧室。

    裴映还是上位,双手掐住戚良翼的脖子,眼看就要把人掐到失去意识。

    施斐然有点失望。

    他真觉得戚良翼能打得过裴映来着。

    他弯下腰,一把抓住裴映头发向后拽——裴映扑腾两下,可能意识到是他,像一只被拎住后颈的猫,瞬间停止任何反抗。

    戚良翼爬起来,脸皮通红地摸着脖子喘气。

    弯腰的动作给施斐然添了很多麻烦。

    刚才那两次他都允许裴映射在里面,现在那些东西正争先恐后地往外溢。

    没事儿,反正是裴映的裤子。

    施斐然抬手摁住眉头,在床沿儿坐下,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。

    喝完水,发现裴映在看他,用一种委屈到极致、要咬人的眼神。

    裴映嘴角破了,血在唇角蹭出一大片红……

    “你跟我走!”戚良翼在这个关头跳起来,倏地拽住施斐然手臂。

    偏偏是那只端着水杯的手腕。

    水因此全晃出去,洒了一裤子。

    他皱着眉甩开戚良翼——还想继续喝呢。

    裴映不看他了,裴映盯着戚良翼,肩膀轻轻发颤。

    裴映是一个习惯性隐藏自己真实情绪的人,施斐然很少看见裴映如此不加伪装地露出恨意。

    裴映手指撑地,猛地再次扑向戚良翼——施斐然一直关注他,没错过这一瞬,当即抬起腿,脚趾刚好踩住裴映肩膀,将裴映原样压下去。

    “你还是别起来了。”施斐然提议。

    裴映跪在他面前,眼中的恨意指向了他:“我是你的宠物?”

    施斐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儿又窜上来,烧得他气管都跟着不舒服。

    他扭头看向一旁的戚良翼,好声好气道:“抱歉,这么晚把你叫过来,搞这么一出——”说着,他一脚踹向裴映肩膀,直接把对方踹得仰面摔地上。

    施斐然仍看着戚良翼:“你先回去吧,我想跟裴映单独说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他那么对你你还不走!”戚良翼吼起来,“你……贱不贱!”

    施斐然抬手摁住眉头——戚良翼吼得他脑仁疼。

    地上的裴映大概是见不得有人骂他,腾地站起来要往上冲,被施斐然眼疾手快一脚踹中小腹。

    “跪回去。”施斐然盯着裴映。

    裴映没有特别听话,只原地坐下了。

    面前的戚良翼瞪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你先回去吧,我想跟裴映单独说说话。”施斐然放慢语速对戚良翼重复道。

    “他不正常,你觉得他正常吗!”戚良翼仍自说自话,“你不能再跟他待在一起了,你不知道他会对你做出什么!你听我说……”

    施斐然自动屏蔽戚良翼,走到裴映面前,把空水杯放到裴映手中:“帮我拿一下。”

    玻璃杯被裴映接过去,施斐然转身面向跟上来的戚良翼,一把抓住这人手臂,大步走向门口。

    戚良翼被他连拖带拽搡到门口,及时抓住门框站住脚:“你要干什么?你不跟我一起走?”

    施斐然懒得说话,抬腿从戚良翼身后撞向膝盖弯儿,趁戚良翼下跪懈劲儿那一瞬,直接反剪这人双手,几步将人丢出门外。

    然后关门,上锁。

    回楼上卧室。

    裴映仍然坐在地板上,穿上了裤子,手里端着他给的空水杯。

    “去给我接一杯水。”施斐然说着,再次坐在床沿上。

    裴映缓慢起身,走出卧室,给他接回来一杯温水。

    施斐然接过水杯,喝干里面的水,开口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“不客气。”裴映回答。

    他看着和他面对面坐在地上的裴映,打量这人一会儿,又道:“伸手。”

    裴映伸出左手。

    他握住裴映的指尖,翻到背面,又翻回正面。

    “另一只。”

    裴映倏地抬起右手。

    施斐然仔细检查完,确认裴映两只手没有半点伤到的地方,放下心来,说道:“你活该你知道吧?”

    裴映一脸“你再说一句我就死给你看”的神色:“你跟他上床了吗?”

    施斐然没生气,冷笑一声:“上了,换了一百个姿势。”

    他不慌不忙地注视着裴映。

    从裴映细微的表情,察觉到裴映的变化。

    心脏在他胸腔里平稳地跳动。

    裴映眨了眨眼,直起腰,两条腿收到身后跪在他面前。

    他想,裴映应该已经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离谱。

    裴映:“为什么藏那支笔?”

    施斐然:“因为我知道这事会让你恐慌。而且我已经处理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差点就去死了!”裴映扬声道。

    施斐然皱眉:“啊?”

    “我下次还死。”裴映说。

    施斐然被这种完全搞不懂的威胁逗笑了,他开口:“首先,这次也只是你的臆想。”

    裴映沉默了许久,说:“我每一分钟都在害怕你抛弃我。”

    说这句话时视线低垂,最后一个字带出没藏住的哽咽。

    施斐然的心蓦地软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有些事借着这个机会正好跟你说。”

    他拉住裴映的手,一同坐在地板上,“我刚知道你和安如玫有过去,我也害怕。而且那时安如玫要死了,我更害怕了,怕你对她旧情未了,怕她成为你心上永远的绿光玫瑰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觉得我比不上她,只要有比较,我就会输。”

    施斐然心仿佛被器官纠紧,在这种恐慌中挣扎片刻,他将裴映说过的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:“我每一分钟……都在害怕你抛弃我。”

    裴映的眼神变了。

    像当初裴映设计迷宫被他抓包,以为他要说分手,他那惊惧不安的小白猫。

    “我不爱安如玫。”

    裴映说完,忽然凑过来亲吻他的嘴唇。

    如此没头没尾的一句话,施斐然一时间没能理解这句话什么意思,无暇顾及这个吻,直到裴映的手再次伸进他的裤子里面,他捉住那只手,紧急叫停:“不爱?”

    “不爱。只有你。”裴映垂下眼,安静了半天,却不肯接着往下说,转移话题道,“……我留在这里的原因,我带你去看。”

    裴映带他去的地方需要坐船。

    今晚浪有些大,施斐然不是在海岛长大的,应付不了船这么晃。

    裴映凑过来,在他耳后贴了两片指甲盖大小的圆片,冰凉沿着耳后浸透,晕船感没一会儿就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快艇行驶了四十多分钟,抵达岸边。

    施斐然眼前是一座岛。

    岛上没有任何交通工具,也不需要,以它的占地面积靠步行就足够应付。

    几栋富丽堂皇的建筑物连成片,看上去有些诡异——这些建筑物都是绿色屋顶,且都是没有二层的平房,周围的草生也基本都长过了半人高,明显是故意留着没割。

    怪不得船已经离很近,施斐然还是没有看见这座岛上的建筑物。

    “施鸿死后,大老板指名要我替代施鸿的位置。你广告公司以前给施鸿洗的钱,都是这里流过去的。”裴映说着,牵住施斐然的手捏了捏。

    他有点纳闷,因为他明显感觉裴映的举动是在安慰他。

    然而他不明白裴映为什么在这时安慰他。

    从这一串奇奇怪怪的平房进去,还有一段长长的走廊。

    灯全开着,但走廊却依然阴暗。

    “裴先生!”

    “裴先生!”

    走廊里站岗的保镖用跑调的中文打招呼鞠躬。

    “卡坤那卡坤裴!卡坤卡坤!”

    一个当地人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朝着裴映拜了拜,嘴里一路不停说着“卡坤”。

    施斐然和泰国人做过生意,知道合十礼最多只把手举在胸前,拜佛才会举那么高。

    “他感谢你什么?”施斐然问。

    裴映没有说话,继续向走廊深处走。

    走过去,才发现走廊两侧的房间。

    施斐然隐约听见男人的低喘和女人的哭泣。

    不对!

    他停住脚步——那不是女人的哭泣,那是女孩的哭泣。

    他求证一般看向裴映。

    裴映微微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他们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。

    裴映伸手覆到门把手上,顿了顿,才将门打开。

    施斐然走进去,裴映回手关上门。

    房间很大。

    里面全部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女。

    白炽灯明亮,亮到晃眼。

    这些孩子有着婴儿一样的粉白皮肤,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。

    尤其是那些少年,不知服用了什么药物,几乎没有什么显眼的男性特征,眉毛细细的,露出的手臂上一根汗毛也没有。

    “刚才那个保镖感谢我,因为有人要把他女儿送到这儿,我找人把他女儿送去越南,送回她妈妈那里了。”裴映改用西语对施斐然说。

    施斐然本能地后退一步。

    没站稳,裴映及时扶住了他。

    他觉得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他小时候被成年人摸过,仅仅是摸过,便已经是他不能碰的阴影。他想象不到这些孩子有多害怕。

    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,他握紧拳,又松开手。

    这不是一个人的恶意,有需求就有供给,幼态审美盛行,只要稍稍往深了想,就能明白——这他妈是全人类的恶意。

    每一个豢养孩子的皮条客都必须死。

    “我答应了这里面的一个孩子,要救他们所有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比好人坏,”裴映继续用西语道,“所以我可以对付那些更坏的人。”

    门突然在他们身后打开。

    二人同时转过身。

    来人还未走完长长的走廊,是保镖提前打开了门。

    “裴映啊,我有没有说过,我不喜欢你说鸟语。”

    看男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出头,身后还跟着谭辉。

    “我连泰语里的弹舌音都没学会,看你说西语我来气啊,我爹妈可没钱送我去留学。”男人停在他们面前,盯着裴映。

    谭辉是在这男人身后一步的位置站住的,压根儿没有和这男人站在同一排。

    “你好,黑球鞋。”裴映用一口极标准的西语腔调说道。

    男人瞪大眼睛,挤出额头上几条抬头纹,忽然噗嗤乐了:“我真服了,你有弱点还敢不听话——”

    话刚说完,这人直接掏枪对准了施斐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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